美劇《絕命毒師》(Breaking Bad)的故事背景,是在美國新墨西哥洲一個沙漠地貌的小鎮(zhèn)上。小鎮(zhèn)遠離都市,貧瘠,枯燥,毒品泛濫,使得人的精神處于一種臨界點。鎮(zhèn)上的緝毒警察漢克,生活中最大的樂趣就是在自家車庫里釀啤酒。他挺著大大的啤酒肚,吹著口哨,把釀完的啤酒罐裝到玻璃瓶里,打上印有自己大頭貼的廠牌。
家釀啤酒在美國深入人心,自上個世紀70年代萌芽,為當今熱火朝天的“精釀啤酒運動”奠定了基礎。精釀手工啤酒在美國的盛行更多的是一種精神訴求。歐洲少有提“精釀”的概念,作為啤酒的發(fā)源地,它們多的是獨立小酒廠。但美國,這個由清教徒建立起來的國家,“享樂主義”并不被提倡。家釀啤酒誕生前,全美是被大產量、低酒精度的淡啤占領。這種體驗,就好比歐洲的街巷里滿滿藏著各有風味的小飯館,而偌大的北美只有快餐連鎖。
突然有一天,美國人不樂意了,他們受夠了炸雞可樂,他們要做“私房菜”。
“精釀運動”表面上是釀酒技術革新、飲酒風潮的改變——沒有很好麥芽的美國釀酒人,興致勃勃地把“啤酒花玩出一朵花兒”來,但本質它更接近“文藝復興”式的覺醒。
“上海精釀啤酒協(xié)會”的林林與我聊天時說道,他認為美國的精釀啤酒業(yè)與美國IT業(yè)近些年的發(fā)展是密不可分的。精釀啤酒廠大部分集中在加州、科羅拉多州、華盛頓州和俄勒岡州這些程序員聚集之地。由美國程序員開發(fā)的Mac系統(tǒng)里的著名開源包管理軟件,取名就叫Homebrew,“家釀”之意。
無疑,西海岸這群情懷滿滿的GEEK男把“精釀運動”里的自由精神和自由軟件精神聯(lián)系了起來。無數硅谷的“漢克”津津有味地在自家車庫里干投啤酒花,這是他們寫代碼之外的消遣方式。其中一些車庫實驗室投入了生產,使得精釀啤酒的世界氣象萬千。
三番的嬉皮士、斯坦福的技術流,打開了精釀啤酒的“腦洞”,美系精釀的各個流派出現了百家爭鳴的狀態(tài):帝王IPA展現了極度的酒花和烈性;美式Stout,來源于俄羅斯帝王世濤;新出現的Cascadian Dark Ale來自西北部太平洋沿岸,新名字叫Black IPA。其他改良創(chuàng)新的美國風格還有愛爾蘭紅艾、棕艾、蘇格蘭艾爾、小麥啤酒、黑麥啤酒、大麥酒,甚至還有專注于復活那些自德國啤酒純凈法頒布后完全消失的風格,比利時風格也被美國酒廠拿來改良…….
意料之中,精釀啤酒生產商Marble Brewery推出了《絕命毒師》系的精釀啤酒,一款印度黑愛爾啤酒。廠牌沒有使用漢克的名字,而是取了“海森堡”(Heisenberg)——劇中主角、制毒化學老師的黑道名。無論如何,這款海森堡黑啤酒(Heisenberg's Dark)喝起來,有點致敬釀酒匠心的意思。